柳溍笑容满面地请张咏进屋。

    “内相有话直说。”张咏不为所动,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屋里。

    各种珍馐美味摆满宴席,还有几个衣着清凉的女子在轻歌曼舞。

    柳溍脸上的笑容凝了凝。

    张咏也忒不给面子。

    柳溍还是不放弃拉拢张咏:

    “古时有曹孟德煮酒论英雄,今日你我不如一起把酒言欢。”

    十二团营是京师精锐,如果张咏不放开口子,柳溍要掌握京军困难重重。

    张咏面无表情,语气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。

    “柳内相可是忘了尊师李广?”

    柳溍脸上笑意渐渐消失,冷笑了几声:“张太监看来是不肯给咱家面子了?”

    张咏仿佛没听到他的话,云淡风轻道:

    “李广也算善终,不曾祸及家人亲友。”

    “柳内相,希望您有尊师的好福气。”

    柳溍咬了咬后槽牙,眯了眯眼,眼底闪过一抹阴狠。

    现如今整个京城,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,也就寥寥数人。

    他师父李广当年是逼宫失败被逼自杀的。

    张咏这明显是咒他不得好死。

    关键是,这话正好戳到他的痛处。

    钱收得越多,归顺他的人越多,得罪的人也越多。

    他内心越惶恐不安,总感觉自己坐在火山口,不知道哪一天好日子就到了头。

    越是恐慌,他就越想抓住点什么,不至于这泼天的权势最后成了一场虚妄。

    柳溍皮笑肉不笑,声音意味深长,带着淡淡的威胁: